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あなたは偉大なまたは少し普通の人であってもよく、あなたの人生は、道路を滑らかに、または多くの浮き沈みを経験してきてもよいです。しかし、任意の時間は、あなたが自分の責任を忘れることができない、我々は適切に自分自身を治療する必要があります

印度洋倖存者

   德堡輪失蹤公元1986年6月24日,一個悶熱的初夏清晨。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國務院領導同志辦公室的寧靜,報告一個令人焦灼的消息:交通部廣州海運局所屬遠洋貨船「德堡」號失蹤八天了。
   這是一艘我國向L國購買的新船,船上不僅滿載貨物,還有35條人命。
   國務院領導迅速作出「盡快查明情況」的指示。
   一束束電波飛過高山,越過大海,飛向遙遠的印度洋。中國遠洋運輸總公司向其所屬的分公司發出緊急指令:凡航行阿拉伯海和印度洋的遠洋貨輪要注意尋找「德堡」輪。
   駕駛員們打開雷達,舉起高倍望遠鐿……
   我國政府還通過外交途徑委託英、美、法、日等國海空軍和國際海上救援組織協助搜尋。
   一架銀灰色海上偵察機呼嘯著離開亞丁機場。
   一艘裝備精良的海上救助搜索船駛離吉布提。
   所有的報告都是一句話:不見蹤影。
   一群發瘋的女人聚集在景色如畫的廣州沙面海運局大樓裡,這是船員家屬。一個憔悴的女人仰天長嘯:「『德堡』,我的親人,你在哪兒?」
   一個可怕的夢
   讓我們將日曆翻回8天——6月16日深液。天地間漆黑一片。印度洋咆哮著,就在幾分鐘前,它完成一次屠殺。五千噸的「德堡」號被它吞沒,如今躺在幽暗的、兩千米深的海底。唯一的遺物是一個六邊形、有頂篷像皮球似的氣脹式救生筏在隨波逐流。強大的西南季風呼嘯著,捲起千層浪,筏裡圍坐著五個水淋淋、驚魂未定的男人。他們是「德堡」號的倖存者:二副王潤平,機匠郭衛潮,水手長張周生,副水手長朱亮傑以及一水手郭德勝。
   篷頂上二瓦乾電池燈像鬼火似地照著東倒西歪的遇難者。張周生頹喪地坐在靠門的邊上,這是個秀氣的小伙子,身材雖不魁偉卻矯健。他覺得這是個夢——一個可怕的惡夢。他記得他剛洗完澡,穿著汗衫短褲,在艙房走廊裡同幾個船員聊天,突然船身一陣痙攣,主機熄火了。「怎麼回事?」沒得到回答,嘩!一個大浪從右舷撲向失去抵抗力的「德堡」號,船身劇烈地向左傾倒,而且再也回復不過來。「糟糕!」恐懼的電流霎時傳遍他全身,憑經驗,他知道出事了。他來不及穿襯衣,沿著陡峭的走廊跑上主甲板,再爬到救生甲板。船身傾角越來越大,海水像猛獸似地湧進機艙和船員艙室。因為過分傾側,救生艇無法放入水中。船員們慌亂,掙扎。突然燈滅了,轟隆!一股巨大的水柱,「德堡」號墮入深淵。他被拋進海中。
   一刻鐘——僅僅一刻鐘,一個鋼鐵的龐然大物就這樣消失了。
   想起船長和親密的夥伴,他不由傷心得哭起來。
   「老郭,主機怎麼會突然熄火?」副水手長朱亮傑問機匠,五個人中只有他知道機艙間情況。
   「鬼才曉得呢,」機匠忿然,「真他媽的破船。」
   機匠的氣憤完全有道理,由於承建的船廠管理混亂,工藝技術落後,這條寶貝船自1983年年底動工,直至1986年1月才勉強完成。經檢驗,不少零配件不合格,有些根本就無法使用。檢查師和船長不願接。有人說,要考慮友誼和友好關係,迫於壓力只好勉強簽字。出航後機器故障不斷。走走停停,停停走走,一般船從黑海到紅海口印度洋最多航行十幾天,「德堡」卻花了兩個月(因故障在吉布提停航修理59天),成為航海史上的奇聞。最後終於未能頂住印度洋的惡浪,葬身海底。
   水!水!水
   三天過去了。太陽像個大火球高懸天際,小小的救生筏像個蒸籠,五個人赤著上身東倒西歪,僅有的那袋淡水昨天就已喝光。沒有飲水,又硬又干的壓縮餅乾根本無法下嚥。
   水!水!水
   水手們心裡呼叫著,望著眼前湛藍的一望無際的海水,不由幻想:若是這水能喝,那該多好呀!
   「家裡會想辦法尋找我們的。」二副望著空曠的海面,安慰大家。
   「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。」機匠舔舔乾裂的嘴唇。
   「按規定電台每天聯繫一次,『德堡』沉沒四天了,這麼長時間聯繫不上,家裡能不發急?」
   這番話說在人們的心裡。一雙雙充血的眼巴巴地望著海面和天空,心裡祈求著:「祖國,快來救救我們吧。」
   可悲的是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家裡人——那些理應關心他們,對他們負有責任的人們,由於筆者至今無法知曉的原因,將他們忘卻或者說暫時擱置在一邊。想起他們來,還得再等四天。他們若是知道這情況,那是死也不會瞑目的啊!
   張周生用手掌下意識地蘸了一點海水,即鹹又苦,根本無法下嚥,常識告訴他,若是飲下去,無異是飲鳩止渴,只能加速死亡。他跪在筏上,用放釣魚鉤的小鐵罐作容器,花了半個小時,好容易排出一點小便,數量還裝不滿墨水瓶,顏色象醬油一樣。他送到鼻尖聞了聞,一股臊臭,但是為了生存,為了活下去,也顧不了別的。他屏著氣,一口喝下去,冒煙的嗓子眼兒頓時變得滋潤了。
   「啊,夥計們,」他興奮地叫起來,「剛才我喝了自己的小便,小便可以潤喉解渴。」
   閉著的眼睛都睜開來,疑惑地望著他。
   「氣味不太好聞,但是可以解渴救命,」張周生舉著鐵罐,「誰要解小便,拿著。」
   嘴唇乾裂得起泡的二副支起身子,接過鐵罐……
   「勇敢些,一口氣喝下去。」張周生鼓勵二副。
   二副皺著眉頭,將鐵罐送到嘴邊喝了一些,還沒嚥下去便哇地吐了出來。
   「不行,不行……」
   「我說不行嘛,」朱亮傑??動著出血的嘴巴,聲音嘶啞地說:「哪怕死,我也不喝這玩藝兒。」
   機匠也不肯喝。只有郭德勝學他的樣。
   「唉!」水手長歎口氣——這種事情是不能強求的。
   死神的俘虜
   第六天。水手們仰望天空,萬里無雲,太陽仍然火辣辣的沒有一絲下雨的跡象。由天嚴重缺水,每人的嘴唇全都乾裂出血,聲帶充血,發不出聲音。身上長滿膿包,有的潰爛,發出惡臭
   「啊!啊……」朱亮傑嘴唇上沾滿餅乾屑,閉著眼睛,斷斷繼續發出一聲聲怪叫。昨天起他就神志不清,怪叫說胡話。
   「啊!啊!……」他邊叫邊抽搐。
   「副水頭怕不行了。」郭德勝低聲說。
   「老朱!」張周生爬到朱亮傑身旁,「你醒醒。」
   朱亮傑眼睛綻開一條縫,那嚇人的目光使張周生打了個寒顫。
   「回家——我要回家。」朱亮傑強行掙扎,聲嘶力竭。
   「對,回家,咱們一起回家。」張周生鼻子發酸,「老朱!」
   朱亮傑睜大眼睛,再也說不出話。
   四人紛紛落淚。
   筏很小,天又熱,屍體必須趕緊處理。
   「老朱,永別了。」張周生和郭德勝噙著眼淚全力將朱亮傑的遺體移動到門口,抬起來,放進海裡。
   乾癟的屍體在海面上翻騰了一下。一群鯊魚竄上來,撕咬爭奪。那情景觸目驚心。
   副水手長的死對大家無疑是沉重打擊。空氣更凝重了。
   「我們也……也快了……」二副顫聲說。他本來就瘦小,如今只剩下一把骨頭,看上去怪可憐的。
   「二副,別洩氣。」張周生鼓勵他。他覺得這樣的情況下,首要的是有信心。身體可以垮,精神不能垮。
   二副瞥一眼身邊一動不動的機匠,吃力地說:「我也想活,可是……水頭,我和機匠都不妙,看來只有你和小郭……」
   「你別這樣想,」張周生說,「挺住,我們一起回去。」
   「謝謝你……」二副搖頭,「水頭,你一定要活著回去,讓大家知道事實真相。」
   「你放心,我盡力……」
   「若是看到我愛人,就說我想她,對不起她,我……」
   「二副!」
   二副再也說不出話。
   就這樣,這位新婚不久的年輕海員閉上雙眼,含恨死去。斷氣前他面向東北——祖國的方向。
   機匠早已不能動彈。埋葬二副的任務落在張周生和郭德勝身上。他倆的體力遠非幾天前,虛弱得抬手都乏力,憑何搬屍體。張周生抱頭,郭德勝抬腳,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二副的遺體抬到筏門口,放進海中,累得好半天都喘不過氣來。
   一群鯊魚撲上來……
   很明顯下一個該是機匠了。
   機匠平躺著一動不動。第二天清晨,張周生睜開眼睛發現機匠身體梆硬。死了至少五六小時。可憐的機匠臨行前竟未留下一句話。也許他不想說,也許無話可說。誰知道哩?一個勤勤懇懇的老實人就這樣默默地走了。他的沉默本身就是對官僚主義的控訴。張周生和郭德勝欲哭無淚,只能在心底為夥伴祝福,祝福他們的靈魂脫離苦海,早日昇天,到極樂世界去。
   擁擠的救生筏一下子少了三個人,變得空蕩蕩的。乾渴像一隻魔掌扼住兩人的咽喉,窒息得幾乎透不過氣來。
   「水頭,看來最終咱們倆也逃不脫。」郭德勝仰面望著筏頂,嘴巴一張一合。應該說張周生是從口形而不是從聲音中聽出他說的話。
   「不!不!……」張周生像吵架似地竭盡全力,大聲爭辯,他用了很大力氣,發出來的聲音卻像蚊了似的輕軟無力。他不想死,也不能死,他和小郭一定要活著回去,告訴人們印度洋上的這場悲劇,要不,「德堡」號的失蹤將永遠是個迷。
   因為不出不進,他倆已經三天未排小便。好似一盞油燈,燈油已經耗盡,現在燃燒的是燈芯。
   兩天,最多再有兩天……他心裡默數著,到那時不管他還是小郭先去,誰都沒有力量為對方送葬。
   他靜靜地無可奈何地躺著,等待死神降臨……
   「轟隆隆!……」驟然一聲沉悶的雷聲。
   兩人同時張開眼睛,聽篷頂上雨聲像爆豆似的響起來……
   「啊!——」兩人倏地翻身坐起來,衝到篷口,將半個身子伸出去,仰起頭,張大嘴巴……
   大雨嘩嘩下著,那清涼的甘露滋潤著他們乾裂的肺腑,四肢和軀體。救命的雨呀!
   「好呀!好呀!太好啦!」郭德勝敢敞開喉嚨呼叫了。
   張周生也想呼叫,但是他想起死去的夥伴,這大雨若是早下三天,那麼二副、機匠和副水手長都能得救。
   為什麼?這是為什麼?他昂起頭,仰望蒼天:「老天爺儘管你賜給我雨水,可我詛咒你,詛咒你!」
   老天好像特意安排似的,從此以後,每天傍晚都要下一場大雨。他倆不僅敞開肚皮,喝個痛快,而且將小袋以及所有盛水的器具都裝得滿滿的——足夠他倆喝一個月。
   吞吃飛魚、海鳥、木頭
   張周生望著帳篷上的印記:在這茫茫印度洋上已經漂流十八天了。
   儘管慢嚼細咽,那麻將牌似的餅乾昨天全部吃完。
   飢餓並不比口渴好受。空空如也的胃一陣陣痙攣,身上直冒冷汗。兩眼昏花無力,四肢酥軟,連舉手的力氣都沒有。
   張周生撿起塞在角落的一疊餅乾包裝紙,這是一種塗臘的防水紙,他撕一條放進嘴巴,味如嚼臘,但顧不上了,他分一半給郭德勝,好似吃美味佳餚,兩人狼吞虎嚥,不一會將包裝紙吞下肚。
   也許有了東西,騷動的胃平靜下來,但是不久胃發覺這是騙局,比剛才騷動的更厲害。好似有一隻手在翻騰、撕絞。
   哪兒才能找到食物?
   老天爺好似理解他們的心思,嘩!隨著一個浪頭,只看銀光一閃,兩條小飛魚從帳篷小門裡竄進來,在筏底狂蹦亂跳。兩人呆了一下,隨即像貓捉耗子似的撲了上去,各得一條。
   張周生一口將魚頭咬下來,咀嚼著,接著三兩口將小飛魚吞下肚。
   郭德勝也將小魚連皮帶骨吃個精光。
   ………
   又是難熬的一晝夜。那點可憐的小魚早就消化得無影無蹤,難耐的飢餓加倍地折磨著遇難者。
   「真餓呀」!郭德勝手按著腹部,痛苦地呻吟。
   張周生何嘗不餓,但他知道只有忍耐,否則越想餓越覺得餓。他用目光四處搜索,筏裡沒有一樣東西可以吃。突然他眼睛一亮,只見一隻黑色的海鳥停在筏門口,並且伸著腦袋向裡張望。
   「小郭,你看。」他輕輕碰一下郭德勝。
   郭德勝看見海鳥,精神陡然一振,他抬起身子,伸出右手,那鳥大概飛累了,一動不動,郭德勝一把抓住,這才掙扎吱吱喊叫。
   像茹毛飲血的原始人一樣,兩人將鳥兒撕開,一人一半,連毛帶骨頭全部吞下肚。那股難聞的血腥味,張周生差點嘔出來。
   他強忍著。只有一個念頭:活下去,一定要活下去,返回祖國,回到親人身邊……
   「爸爸!……胖嘟嘟的小女兒像花蝴喋似地向他飛過來,「媽媽奶奶都說你回不來了,我說爸爸一定會回來,一定……」
   「寶貝,你說得對,爸爸會回來。」他擁抱女兒,但是小傢伙像條魚似的從他手裡滑掉……
   「麗妮!麗妮!……」
   張周生睜開眼睛,是個夢,一個美好的夢。這幾天一直處於昏睡狀態,眼一閉就做夢。有令人高興的,也有叫人害怕的。他知道這不是好兆頭。
   四天前吃下那只海鳥,此後未曾得到任何可以供應身體熱量的食物。餓得實在熬不住,他倆將救生筏充氣用的皮老虎上的一段大約10厘米長的牛皮也吞下,再後來找到一隻堵漏用的木頭塞子——他知道木頭不能食用,但還是一口一口啃下來,吞進肚裡。如今是再也沒有一件東西可以放在嘴裡吃的了。
   郭德勝閉著眼睛,躺在旁邊。小郭也陷於昏迷狀態,有一次竟然抱住他,說要吃他——當然這是說胡話,委實餓極了。
   冬!冬!鯊魚似乎知道他們的處境,兇猛地衝擊筏底。
   「完了!真的完了。」張周生歎道。他痛苦的不是自身的消亡,難過的是辜負了夥伴們的囑托。伴隨他和小郭的死,「德堡」輪的秘密將永埋海底。他想起什麼,咬牙努力支起身子,用一件舊汗衫蘸了海水將自己的面頰、身上擦試乾淨,再替小郭擦一遍。他很想寫幾個字,可惜沒有紙和筆。遺憾!只得將一件標有「中國廣州德堡輪」字跡的救生衣疊好放在身邊。隨後慢慢躺下。
   再見!祖國!親人。他要讓發現他們的外國海員知道:中國海員是好樣的,死也乾乾淨淨,體體面面。
   「嘟!嘟!……」
   不可能,這不可能!「德堡」不是沉了嗎?但是笛聲卻那樣響亮:「嘟!嘟!……」而且還有人用英語大聲訊問:「喂,裡面有人嗎?」
   這是夢,可又好像不是夢,他艱難地睜開眼睛,天哪,他看到什麼呀。一條銀灰色的巨輪像城牆似的聳立在眼前,船尾懸掛著日本國旗。
   不是夢!這不是夢!以不可思議的力量,他猛地挺起身子,舉起手來,高喊:「朋友,我們……」
   話沒說完,他就昏厥過去。
   不是結尾的結尾
   救他們的日本貨輪是三井丸。地點在馬爾代夫北面密納庫島附近,時間是一九八六年七月十日,也就是說他們在印度洋上搏鬥了二十四天,漂流一千多公里。
   這不僅在中國航海史上前所未有,世界航運界也罕見。日本海員懷著欽佩的心情給予張周生和郭德勝以特殊的關懷和護理,並專程送到新加坡。他們覺得這不僅是中國海員,也是他們和世界所有的海員的光榮和驕傲。
   我們也是個崇尚英雄,倡導精神文明的國家。其實,死是容易的,某些時候活著比死亡更難熬更痛苦。他們這種強烈的生命意識,頑強的拚搏精神,不僅海員需要,對我們所有青年人,以及振興中華都有積極意義,理應宣傳表彰,何況他們只是普通水手,是「德堡」輪事件的受害者,不論說到哪裡,他們是無罪的。但某些人利用手中的權力,千方百計將這件事捂著不讓採訪,不讓宣傳,甚至不讓作家、記者會見這兩名倖存者……
   人血不是水。「德堡」輪的倖存者創造了奇跡,也帶回一連串巨大的問號。


 
Author :張士敏      Provenance :青年報

靈機一動成偉業

  未來形體
   富勒上幼兒園時,眼睛遠視。這位美國發明家回憶道:「老師給了我們一些牙籤和半干的豌豆,要我們蓋些房子。別的兒童眼睛好,熟悉房舍和穀倉的樣子,我視力不好,看見的只是模糊一團,根本感覺不到結構的輪廓,別人搭了長方形的房子,因為有豌豆連著,所以好似屹立不動,我因為看不清楚,只好選用別的感官。
   「我又推又拉,發現一個三角形可以保持它自己的形狀,而別的形體都不行。老師叫大家來看我的作品,我記得,他們的吃驚使我感到驚奇。」
   若干年後,富勒根據三角形是自然界最穩定形狀的信念,發展了短程圓頂,現在這結構已成了富勒的商標。用富勒的短程學所造成的美國宏偉建築,是1967年為蒙特利爾世界博覽會而建造的美國館。那個由數以千計的六邊體支架拼合而成的大圓球,直徑76米,有20層樓那樣高。
   鍥而不捨
   1948年的一天,瑞士發明家喬治·德梅斯特拉爾帶著他的狗去打獵,人和狗都從牛蒡草叢邊擦過,狗毛和梅斯特拉爾的毛呢褲上都粘了許多剌果。
   梅斯特拉爾回到家裡,對剌果何以會粘得那樣牢感到奇怪,他用顯微鏡觀察,只見千百個小鉤子鉤住了毛呢的絨面和狗毛。他忽然想到,如果用剌果做扣子,一定舉世無雙。後來梅斯特拉的構思——用許多鉤子鉤住一大堆線圈——實現了,那就是我們今天所用的不生銹、重量輕、可以洗的尼龍扣。它的用途很廣,包括衣服、窗簾、椅套、醫療器材、飛機、汽車等都使用它。太空人用它把食物包「掛」在太空載具的牆上,並使他們的靴子能附在地板上。
   無心之得
   1859年,美國紐約市布魯克林的20歲藥劑師切斯博羅到賓州新發現的油田去參觀。他在那裡看見石油工人非常討厭「桿蠟」(抽油桿上所結的蠟垢),因為工人必須不時將它們從桿上清除。可是,工人們雖抱怨,卻承認這種東西對灼傷和割傷有止痛治療之效。切斯博羅好奇心起,收集了一些桿蠟的樣本,帶回家去。
   他花了11年的時間,研究如何提煉和淨化這些渣滓。那時大部分藥膏都用動物脂肪和植物油製造,日久便會腐壞。切斯博羅推想,如果從桿蠟中提煉出不會腐壞變臭的油膏,那將會成為大量需求的產品。為了試驗它的療效,他曾把自己割傷、刮傷、灼傷。1870年他完成了研究工作,建立了一座製造這種油膏的工廠,並將產品命名為「凡士林」。
   今天,凡士林油膏行銷140多個國家,消費者找出了幾千種方法使用它。漁民把成團的凡士林放在釣鉤上當餌,婦女用它擦去眼皮上的化妝品,游泳者在跳入寒冷的水中之前先把它塗在身上,汽車主人把它塗在電線頭上以防腐蝕。
   切斯博羅1933年逝世,他對自己能活到96歲並不感到驚訝。他生病之時,從頭到腳都塗上了這種油膏——他說他的長壽完全是凡士林之功。
   意外財寶
   1881年一個陰雨的日子,史蒂文生為了哄他13歲的繼子,用水彩畫了一幅想像中的小島地圖。這張地圖結果使史蒂文生寫出了名著《金銀島》。他後來回憶道:
   「它的形狀使我心中產生了無法形容的奇想。我看著那張地圖,『金銀島』裡的未來人物開始在我心目中的樹林裡出現。他們打鬥、尋寶。於是我取出紙來,寫下了書中的面目。」
  

毫不猶豫的選擇

   蘇聯《真理報》政治觀察家馬耶夫斯基在蘇聯的駐外記者中保持著一項紀錄:乘車船和步行跨越了數千公里陸路和水路,乘飛機穿過100萬公里以上的路程,到過世界各大洲75個國家,曾經從越南抗美戰爭前方、蘇伊士運河旁、1956年的布達佩斯、前比屬剛果、加勒比海危機時期的美國、1968年的布拉格、「文化大革命」期間的北京,發回了許多新聞、通訊和特寫。
   1972年,他52歲時得了不治之症,但他不僅不躺下,反而抓緊有生之年,盡量到艱難的第一線採訪,終於在1976年初去世,年僅55歲。
   馬耶夫斯基臨終前不久為《真理報》的內部報紙《同人報》寫了一篇小稿,文中說:
   有人會問:你為什麼成了新聞工作者,而沒有去當外交官(馬耶夫斯基是蘇聯高等外交學校畢業生)?也許,恰恰是在我見習了外交工作的東京,我終於明白了,儘管外交工作很吸引人,但我禁不住在報紙天地小試身手的誘惑。我頭腦裡充滿了各種感想,我想將人們沒看到的和不知道的東西告訴人們。我明白,我不能不寫,因此寧願啃新聞工作者的黑麵包,而不想吃外交官的白麵包。
   危險的職業多得很。新聞工作通常是不列為危險職業的。然而,聯合國的官方統計表明,各種職業的人中間,新聞工作者的死亡率最高。
   我們在35歲死去,因為編輯部無情的夜班使我們面容憔悴,因為報紙的每行文字都帶走了我們的一份心血。
   我們在40歲死去,因為無窮無盡的出差和旅行,東西南北的人間悲劇,艱苦卓絕的對敵鬥爭,各種文字的報章雜誌縮短了我們的壽命。
   我們在50歲死去,因為我們與多數的同代人一樣,不得不經歷硝煙瀰漫的戰爭道路,受潮挨凍,受傷掛綵,從廢墟中重建祖國的城鄉,手不離槍地投入和平時代的搏鬥,捍衛正議事業,總之,這代人要做的事超過前輩一世紀的作為。
   是啊,我們這些新聞工作者就這樣過早的死去……
   但是,如果把獻給採訪和編輯工作的歲月還給我們,把無數不眠之夜還給我們,把危險的征途和白熱化的鬥爭所佔的時間還給我們,並對我們說:由你們自己挑選職業吧。我們依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不安寧、不輕鬆的新聞工作者的生涯!


 
Author :尤里·茹科夫      Provenance :中國記者

心海浮藻

  衝動:情感上的不速之客
   一位情感比常人來得快半拍的不速之客,闖入了和諧的氛圍;一匹理智的韁繩拴不住的烈馬,踩踏了他人的心田。對了,我指的是你:
   衝動。
   你這位膽汁型的漢子神經亢奮,肝火挺旺。所到之處,不是興奮過頭,便是怒形於色。你動輒一蹦八丈高,將禮貌、斯文或紳士風度「蹦」得一乾二淨,以致大煞風景,有傷和氣,好事變壞事,壞事則更壞,惹得人人批評你缺乏涵養。
   衝動時人望文生義,將你視作一種衝撞別人的激動,我看也不算離譜。
   衝動,只要你抑制一下超前激奮,注意在情緒上減肥,你還是不乏知交的。目前,你得先注射鎮靜劑。
   ……我只是好意相勸,你何必暴跳如雷呢,呶,你看你又衝動了。
   
   距離:魅力製造者
   距離,兩點之間的那一段長度。
   空間與空間的相隔,時間與時間的相隔,心髓與心髓的相隔,都造成了距離。
   縮短空間的距離,用火箭、飛機,列車、輪船;縮短時間的距離,用考古、溫史、讀書、回憶;縮短心髓的距離,用瞭解、對話、接觸、相處。
   距離一旦縮短或消失,陌生和隔膜自然跟著消失,這時候,由距離派生出來的神秘感和朦朧美很可能也隨之消失。
   距離竟是一位製造魅力的魔法師。
   一段距離縮短或消失了,新的距離又在誘惑世人的意志。從一定的意義上理解,人類社會發展的過程,也就是縮短或消弭、又產生距離的過程。
   當然,世界上有一些事物是需要永遠保持距離的,但這個視角同本文的宗旨業已有一段距離了。
   
   鎮定:勝利的影子
   遇事不慌,情急不亂,處驚不變,臨危不懼,沒錯,這正是鎮定的形象。
   面對一條出人意料的消息,一副處於劣勢的棋局,一次突如其來的事變,一場敵眾我寡的戰役,臉不改色心不跳,它的病歷卡上絕無「血壓升高,出一身冷汗」之類的症狀。它冷靜地思謀沉著地應付,最終漂亮地解決問題或打敗對手,勝利,永遠是鎮定的影子。
   誰握有鎮定,誰就握有鎮難石、定心丸。
   鎮定的父母是理智和冷靜,感謝你們生養、培育了這麼一個好孩子。
   
   沉思:雕鐫著人生
   浮想是沉思的初級階段,沉思是浮想的深化。只有那種到達一定火候的思索,才配稱作沉思。
   沉思不喜歡住「集體宿舍」,而愛住一室一戶的小套間。然而,在現時「住房條件」還較差的情況下,沉思也不得不將就著過日子,它甚而在人頭擠擠的地方辟出一塊看不見的「思維空間」,獨個兒慢慢地琢,細細地磨。倘然把遐想比成一個好作長途旅遊的活潑少年,那麼沉思則是一位穩重的深沉的固守陣地的老石匠。
   濘思,雕鐫著人生。它可能佳作迭出,碩果纍纍;也可能一事無成;自然,沉思還可能「走火」而想入非非,貽誤大好人生。但這正如練氣功不得法也可能「走火」一樣,這能委罪於氣功本身麼?
   一說及這說不盡道不完的沉思,我總要陷入沉思……
   
   寒暄:該你閉嘴了
   寒暄先生,從打躬作揖到笑臉相迎,你怎麼逢人就說這幾句話:
   「今天天氣很冷。」
   「今天天氣很熱。」
   「飯吃過了嗎?」
   殊不知,你那面孔上的些許舒展,多半是勉強調動起來的。難道這就是國人的禮節?
   依愚所見,彼此照面,若無事情或非說不可的話,互相丟個眼色、給個微笑也足夠了,哪怕毫無表示地擦肩而過,也未嘗不可。何必多費口舌地重複那些有了餿味的套話呢!
   「時間就是生命」、「時間就是金錢」。怎麼能將「生命」和「金錢」當作小費隨意支付給並無實際意義的敷衍呢?
   該你閉嘴了,寒暄先生。你何時失業,那些虛擲了「生命」和「金錢」便有了用武之地。
   我吐露此言,決非寒暄。



 
Author :高低   Provenance :現代人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