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nge your life

あなたは偉大なまたは少し普通の人であってもよく、あなたの人生は、道路を滑らかに、または多くの浮き沈みを経験してきてもよいです。しかし、任意の時間は、あなたが自分の責任を忘れることができない、我々は適切に自分自身を治療する必要があります

摔跤手和孤兒

埃克索梅特拉教士有牙痛病。早晨6點10分,借助黎明時微弱的光線,他笨手笨腳地摸著阿斯匹林藥瓶。他不想驚動16個孩子。他們正擁擠地睡在幾乎佔滿整個房間的帆布上。
  教士試圖找出藥瓶,結果發現了一隻蠍子。他口中唸唸有詞,卻站立不動——他起過誓,不踐踏任何生靈。
  這位身材魁梧的摔跤手平時並不令人生畏。他長著兩道濃眉,戴一副深度的黑邊方框眼鏡,頭髮灰白。他跌跌撞撞地從臥室進入聖安德魯邁克爾教堂的院子裡。這座年久失修的16世紀教堂,是他和72個男孩、14個女孩、3名自願服務的婦女的棲身地。有4條走失的德國短毛獵狗,20只鴿子和數以萬計的蒼蠅伴陪著他們。
  蒼蠅在這裡橫行無忌。院子裡只有一個廁所,實際上那只不過是在水泥地板上打的洞。廁所到廚房的距離不過5英尺,中間隔著一扇被打碎窗戶的小門。
  摔跤手患有糖尿病。他多麼希望多睡一會兒!可為了這所孤兒院,他必須堅持摔跤,堅持早晨登山鍛煉。登山能迫使他減肥。15歲的馬羅克走出臥室,來為他加油。
  32個男孩睡在一間長13米、寬11米的屋子裡,24個大一點的住在隔壁狹長的屋子裡。這就是孤兒院的現狀。兩間陋室只有一個門,卻住著56個孩子。如果教士是一名消防隊長,他肯定會被撤職。當然,過去的景況比這更糟。
  不久以前,所有的女孩和小一點的男孩都睡在一起。後來,教士在教堂對面租了兩間陋室。14個女孩就安置在那裡。每天早晨,72個男孩共用一個淋浴噴頭和一隻4加侖的熱水瓶。
  教士早晨要繼續為摔跤比賽做大量的準備。這星期他有兩場比寒。每場比賽大約能得40美元。這不僅能使孩子們一日三餐有著落,而且還可以為他們買一些彩色筆來完成家庭作業。睡吧,孩子們……
  教士穿過食堂進入小餐廳。餐廳裡只有一隻60瓦的舊燈泡。當86個孩子擠在一起做作業時,燈光就不夠用了。
  孤兒院唯一的玩具是兩個頭髮掉光了的小人頭。許多孩子在月光下搓洗衣服,以便第二天再穿。
  到目前為止,只有3個孩子從孤兒院出走。其中一個是馬羅克,後來他又回來了。孩子們願意呆在這裡,他們把教士當做父親,他們愛他。
  墨西哥的摔跤手收入並不高,最著名的跤星每星期才掙200美元。1987年11月底,墨西哥城舉行了一場有埃克索梅特拉參加的比賽。2萬人聞訊趕來觀看,把競技場擠得水洩不通。他們希望慈善的教士在比賽中取勝。這次共籌集了600萬比索(約合2600美元)。如果這筆錢如數歸他所有,那麼這將是他迄今的最高收入,比他過去幾年掙的錢還多。
  1978年,他試圖撫養14個孩子,結果力不從心,有7個孩子只好睡在他的汽車裡,而另外7個,則和他在外邊散步。
  現在境況稍有好轉,但教士的汽車仍舊常常用來做寢室。在城外比賽時,教士將組織者提供的旅館住宿費和飛機票錢省下來,自己乘汽車去比賽。一次,他驅車長達17個小時,然後是20分鐘摔跤,再返回來。當時他太累了,開車打起了盹兒。他說:「最大的享受是給孩子們帶回食物。」
  他對所有的孩子都有深沉的愛。對於有過潛逃史的,吸毒成癮的,墮落和被遺棄的概不拒絕。他過去只有45個孩子,3年前墨西哥城大地震,來這裡的孩子更多了。八九萬無家可歸的孩子流落街頭。乞丐行列裡,有小販、小偷、騙子、算命的、玩吞火的……他們試圖在這座世界上人口最稠密的大都市搜尋下一頓飯。教士的孩子大部分來自這支隊伍。安尼塔,5歲,他被發現時,正在墨西哥城教士姐姐家存放的一塊毛氈下面。艾爾佛雷德,14歲,睡在地鐵裡。兩年前,他聽說了摔跤手教士的事跡,便討來乘車的錢到達這裡。邁克爾·賽古奧,15歲,他偷汽車,偷錢,偷任何能偷的東西。
  教士愛他們,因為他自己就是他們中間的一員。他生長在墨西哥城,吸過大麻,加入過被稱為「無賴仔」的幫派。在那裡,他同時是最佳的運動員。他手腳靈活,英式足球技藝超群。1961年他16歲時,生活還沒有大的改變,直到有一天他去懺悔。神父相信他終有一天能成個好傳教士。
  1969年他被委任為牧師,開始接管孤兒院。4年後的一天,他在看電視時,聽說摔跤手「能賺很多錢」,便暗自想,他也能做這營生。但他苦於無從拜師。最後,一個名叫利德的摔跤手同意教他幾招兒擒拿。
  自這以後,他成了墨西哥一名最普通的摔跤手。每當他上場時,狂熱的人們就把錢扔在地板上,或是把錢包在手帕裡扔給他。記者們也在幫他揚名,所拍是照片都是仰角的。「把我拍得像個巨人。」他說。他身高5英尺7英吋,體重大約200鎊,實在算不上巨人。
  教士摔斷過肋骨,肩膀扭傷,手指折裂。墨西哥摔跤十分殘忍,主教說:「我過去從不允許教士參加職業摔跤,但自從他說這麼做是為了孩子們,我便同意了……他把生命獻給了孩子們。」
  在傳統的聖誕節來臨之際,孩子們渴望聖誕節晚餐有雞吃。一些孩子從沒嘗過雞,但因價格太貴,教士只好從採購單上把它勾掉。教士在聖誕節真正關心的是他新購置的那片土地。
  離教堂不需5分鐘的路便是他購置用於建樓的10英畝土地。他希望那裡會是孩子們真正的家,一座不只一個衛生間的住宅。這項開支花了教士10年積蓄的3200美元。另外,大約還需66000美元建房子。而現在教士在銀行的存款只合3000美元……
  「我還能摔15年。」他說。但他的身體讓人懷疑是否還能支撐15年。「沒問題。」他說,我定期接受豬腦液注射,「它將使我的身體長時間得到保護。……我忌酒、忌女人,不參加通宵晚會。我一如既往。」
  教士不可能再干15年了,但他有候補計劃。他訓練了4個徒弟,3男1女。他們最大的15歲,在教堂後邊找了一塊空地練摔跤。不摔跤孤兒院能有這麼大影響嗎?「沒有辦法,」教士說,「這是我所能掙大錢的唯一方法。」
  現在,午夜漆黑。埃裡索梅特拉摔跤回來,兩眼通紅,腰酸背痛。他太累了,渴望美美地睡一覺。他把面罩慢慢地從頭上取下來,露出了那疲倦的臉。為了孩子們,他還得繼續奮鬥下去。
  世間沒有什麼神秘的事。即使耶穌在世,由他來照看這86個孩子,保證他們不挨凍受餓,不露宿街頭,他的臉難道會不露難色?